他重金寻墨。再者,四封不同时间出自不同人手的信,却用了同一种墨,这说不太通。”
“据朕所知,李御史的家境也不富裕,为什么你一口咬定他的信就是真的?”
“回禀陛下,李御史家有没有这种墨,微臣不清楚,但信一定是李御史所写。每个人的字迹都不同,只要仔细辨别,就能看出来区别。陛下桌上的几封信,都在极力模仿,力图很像。而微臣手中,李哲的这封信,却在试图伪装得不像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微臣确定,绝不会出错。”祝业安顿了下,没有丝毫犹豫地淡淡说道,“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要禀报陛下,写这几封信的墨,微臣因为好奇,曾经买过,现在府中应该还剩些。”
皇上神色肃穆,静静注视了祝业安良久,“京中官员众多,你回京之后第一个对李哲出手,为什么?”
“职责所在,身为绣衣直指,发现官员行为不当,有检举之责。”
“没有私心?”
祝业安用余光看了眼皇上,见他面色如常,并没有动怒的意思,实话实说道:“检举时没有私心,但是会去找他的不当行为,是出于私心。”
皇上笑了一声,继而变了脸色,拍案而起,怒斥道:“好一张利嘴!”
祝业安迅速伏地请罪,“陛下恕罪。”
一时间,大殿内安静无声,侍奉在旁的宫女内侍连呼吸都轻了。
祝业安跪了一盏茶的时间,皇上方才幽幽开口:“丞相年事已高,朕原本属意顾洵,将他下放渔阳,也有磨炼的意思。你觉得他合适吗?”
祝业安微微抬起头,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,“微臣不知。”
皇上冷笑一声:“好一个不知!那你可知,顾洵若为丞相,朕不可能将监察百官的权力放在与他有关的人手上!你的前途和心上人父亲的前途,你选哪一个?”
“将来的事情微臣并不清楚,微臣只知道一日身为绣衣直指统领,就会尽一日的职责。微臣只是个寻常人士,一些事情上逃不过私心作祟,但绝不会因此设计、诬陷任何人。微臣有私心,但更有忠心,两者云泥之别。陛下救臣于危难之中,微臣只会忠于陛下。”祝业安言辞恳切。
皇上沉默半晌,“之前你们查案也辛苦了,最近就在府中好好歇着。”
“微臣领命,谢陛下隆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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